發布時間:2023-03-20 17:12:57
序言:寫作是分享個人見解和探索未知領域的橋梁,我們為您精選了1篇的人文歷史題材紀錄片的文化記憶樣本,期待這些樣本能夠為您提供豐富的參考和啟發,請盡情閱讀。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近年來,展現歷史風貌和表現傳統文化,以及傳統文化的現代傳承,成為紀錄片題材的重要來源”[1]。其中,關于詩歌文化的紀錄片尤其值得關注。《詩行天下》《詩詞中國》《掬水月在手》等一批優秀紀錄片相繼問世,它們從不同角度,以不同方式詮釋了中國古典詩詞的恒久魅力。不同于上述影片,央視紀錄頻道播出的5集紀錄片《跟著唐詩去旅行》創新性地從詩歌與旅行的角度切入,以探訪五位唐代詩人的一段生命旅程為敘事線索,通過“具身認知”式的旅行來喚醒古典詩詞中尚未“蘇醒”的文化記憶。同時,影片沒有忽略對現實的觀照,不僅真實地記錄了詩歌文化對當下生活的重要影響,勾勒出現代社會的詩意圖景,并從多維度展現了中國詩歌文化的當代價值,最終詢喚了觀眾對中華民族的文化認同,完成了文化自信的時代表達。
一、聚焦文化記憶:詩歌與旅行的雙向交融
“文化記憶”是由德國學者揚·阿斯曼提出的理論概念。他指出,“文化記憶是一個社會全部知識的總概念,在特定的互動框架之內,這些知識駕馭著人們的行為和體驗,并需要人們一代一代反復了解和熟練掌握”[2]。在歷史長河中,文化記憶是人類延續民族精神、確立文化認同的重要參照。所謂“以古為鑒,可以知興替”,文化記憶不僅能夠幫助今天的人們追尋歷史印跡,同時還對當下及未來產生著深刻影響。因此,對于一個民族、一個國家來說,記錄、延續、傳承文化記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毫無疑問,文化記憶的傳承需要載體。揚·阿斯曼認為,“文化記憶附著于具體的記憶形象,源于文字、圖像、音樂、舞蹈、詩歌、節日、儀式、建筑等”[3]。對于中華民族來說,古典詩詞是獨具文化氣質和民族精神的記憶載體。它不僅表現為一種文學形式,更蘊含著先賢們千百年來的生命思索與智慧結晶。當讀起“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我們會不由自主地勾起思鄉之情;當想起“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我們腦海中即會浮現母親的偉大形象;當吟起“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便能召喚出我們強烈的愛國精神……這些膾炙人口的詩篇,上到老人,下到孩童都能脫口而出。中國古典詩詞經過千年流轉,歷經歲月洗滌,在一代又一代國人的傳頌中“高度成型”,最終凝結為一種“根基式”的文化記憶。然而,作為一種“根基式”的文化記憶,多數人對古典詩詞的認知,主要聚焦于對詩詞文本的學習和解讀上。而那些書寫在詩句當中的人文山水,暗藏在詩句背后的心路歷程,卻鮮為人知。事實上,詩歌與旅行有著重要的內在關聯。大量詩歌是在詩人的游歷途中被書寫的,“雖然地點之中并不擁有內在的記憶,但是它們對于文化回憶空間的建構卻具有重要的意義”[4]。由此,詩人的旅途不僅濃縮了他們的人生經歷,同時更承載著中華民族的文化記憶。紀錄片《跟著唐詩去旅行》正是切中了這一要點。該片總導演李文舉在談及創作構思時說道,“我們從小讀唐詩,卻很少有節目展示詩人們走過的那些足跡……把唐詩和旅行這兩個元素結合起來,用今天的方式去旅行,用今天的人的眼光去看,去感悟唐代詩人當年的感受,去揭示他們當年的經歷”[5]。正如導演所言,與以往的詩詞文化紀錄片不同的是,該片并未將目光單純聚焦于詩歌文化的科普介紹,而是選擇重返“唐詩現場”,重走詩人旅程,以身體力行的方式去體認千百年前詩人的心路歷程。通過將旅行與詩歌的雙向交融,以此喚醒關于詩歌背后尚未“蘇醒”的文化記憶,從而詢喚當代觀眾對于中國古典詩詞的文化認同。
二、喚醒文化記憶:身體與精神的雙重在場
通過詩歌與旅行的雙向交融,紀錄片《跟著唐詩去旅行》聚焦于喚醒古典詩詞背后潛藏的文化記憶。然而,文化記憶的喚醒并非一蹴而就,而須經幾個步驟來完成。在紀錄本文微信網頁版片中,五位唐詩尋訪人從重返現場到親身體認,從感官體驗到心靈感悟,經由尋訪人身體與精神的雙重在場,尚未“蘇醒”的文化記憶最終得以喚醒。
(一)從文學符號到具象景觀
揚·阿斯曼在談及文化記憶時曾說道,記憶的留存與喚醒需要各式各樣的輔助工具,這些輔助工具也被統稱為“記憶場”(lieuxdememoire)。“記憶場是一個符號系統”[6],它表現為蘊藏民族歷史、激活文化記憶的載體及情境。因此,建構關于詩歌的“記憶場”便成為喚醒詩歌文化記憶的重要路徑。值得指出的是,《跟著唐詩去旅行》在呈現詩歌文化、建構詩歌“記憶場”時,并未止步于詩歌文本的羅列與堆砌,而是通過紀錄五位唐詩尋訪人的旅途行程,重返詩歌中的人文山水、江山形勝,將原本作為文學符號的詩歌轉化為具象的真實景觀,使得觀眾可以依據現實場景,找尋到詩歌文化記憶的切入點。以第三集《長安》為例,學者酈波跟隨詩人王維的行跡,以西安為起點,游碑林博物館觸詩人刻銘,駐灞河河畔感惜別之情;會友人重吟渭城曲,居教坊再聽古樂音;后又前往輞川,登藍關古道、再走鹿柴、臨孟城坳、訪鹿苑寺;最終行至終南山,在自然韻律里感受詩句描寫的花草樹木、雨雪風霜。經由尋訪人重返唐詩發生地,那些原本靜躺在古典詩詞中的文字符號倏而躍然于屏幕之上,變成了旅途中可觸、可知、可感的具象景觀。而借助具象景觀的顯現,影片同時還揭示了現實中的自然風光、人文山水與詩歌創作的內在關聯。當尋訪人走過送別勝地渭水河岸,不難領悟詩人當年寫下“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時的不舍之情;透過東西走向的啞呼崖溝,更加理解“返景入深林,復照青苔上”的現實來源;看過如今稍顯破敗的鹿苑寺,愈發明白“不知棟里云,去作人間雨”的濃濃禪意……《跟著唐詩去旅行》通過影像記錄尋訪旅途的所到之處,還原詩歌書寫過的地點與場景,使其跨越歷史時空的界限,以具象景觀的方式重回觀眾的視野,成為喚醒文化記憶的輔助工具。與此同時,又以詩人的生命行跡為線索,通過尋訪人的線性行走,將這些散落在詩人不同生命階段、不同心境之下的詩意景觀串聯至一起,最終聚合成詩歌文化的“記憶場”。
(二)從書面理解到具身認知
然而,“記憶場”的建構,只是影片喚醒詩歌文化記憶的表層體現。若要挖掘潛藏在詩句背后的“秘密”,則意味著需要以“具身認知”(embodiedcognition)的方式“身”入其中。“具身認知”也稱“涉身”認知,其核心內涵是指“身體在認知過程中發揮著關鍵作用,認知是通過身體的體驗及其活動方式而形成的”[7]。在紀錄片中,五位敘事者將身體作為“媒介”,通過行走、徒步、登高、騎行等一系列“具身認知”式的身體實踐,將觀眾對詩歌作品的書面理解體驗化、真實化和立體化,以此勾勒出詩人的鮮活形象,進而深化根植于中華民族的詩歌文化記憶。在第一集《江湖》中,西川從隴南出發,踏上追隨杜甫晚年的漂泊之旅。在險惡延綿的群山之中,他切身體認到“塞外苦厭山,南行道彌惡”句中飽含的“厭山”情緒;采食甘苦的橡栗,味蕾的刺激令西川深切體味到“歲拾橡栗隨狙公,天寒日暮山谷里”所流露的不幸與艱難;途經成都,西川走訪“白夜”詩會,與故友暢談詩歌,仿佛親身體驗到杜甫當年入蜀后的愜意舒閑;在杜甫草堂,西川通過親手修繕屋頂而體悟到“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背后的胸懷與擔當;在街邊,西川與好友大快朵頤,在筷勺交錯、語句碰撞間討論杜甫關于“吃魚”的詩句,為這位詩人的“苦難形象”增添了一抹生動光彩的新鮮趣味;渡船至三峽,行走于風高浪急之中,登臨至巍峨山巒之巔,西川得以真正領悟到詩人在“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中對于韶光易逝,壯志難酬的感傷……在全片中,諸如此類的身體實踐比比皆是,都可作如是觀。紀錄片通過尋訪人“具身認知”式的身體實踐,將關于五位唐代詩人的文化記憶塑造得更加立體鮮活。對于尋訪人來說,“具身認知”的方式是重返歷史情境,幫助觀眾深化文化記憶的關鍵所在。身體的實踐不僅揭示了詩歌創作與旅行路線的緊密關聯,勾勒出詩人真實豐富的生命形態,更是將潛藏于書本、文字、史料當中的文化記憶生動地“活化”出來。由此,詩人與詩歌不再僅是書本中的文學符號,而是活現為真實可感的生動形象。
(三)從身體實踐到精神在場
經由詩歌文化“記憶場”的影像建構與“具身認知”式的身體實踐,千百年前的詩人形象愈發鮮活,關于詩歌的文化記憶逐漸清晰。與此同時,“身體及其活動方式對情緒與情感的形成有著重要作用”[8],而情緒和情感又會反過來作用于記憶的生產與重構。因此,五位尋訪人在找尋文化記憶的旅程中,不僅僅是充當知識科普、完成敘事任務的“敘事者”,而是主動將自我的思維、記憶與情感完全融入其中的文化記憶參與者。在紀錄片中,當西川重走杜甫的“漂泊之旅”,兩位詩人的對話讓他觸碰到杜甫胸懷天下的偉大靈魂,由此他生發出“有什么樣的山水,就有什么樣的詩歌;有什么樣的生活,就有什么樣的詩歌”的深刻感觸;魯大東重游孟浩然的“療愈之旅”,抒發出“人到中年,需要改變”的人生感悟;酈波重訪王維的“歸隱之旅”,道出了“唐詩只是一個引子,生命才是最鮮活的內容”的心靈啟迪;楊雨重回岑參的“荒涼之旅”,置身于邊塞時她不禁哽咽,忽然意識到行走其實是在找尋自我;韓松落重歸李白的“永恒之旅”,在名川勝地中感受到李白詩句里強大的生命力,最終將對李白的公共感情轉化為了私人情感……當面對詩人曾經走過的山河古跡,感官的刺激與身體的實踐,情感的觸動與記憶的浮現,共同促使尋訪人與詩人之間產生強烈的精神共振與生命聯結,最終完成了自我生命的價值重塑。從具象景觀到“具身認知”再到自我重塑,經由五位尋訪人身體與精神的雙重在場,影片為觀眾提供了一套關于詩歌文化記憶真實且完整的“影像證據”。觀眾即便無法真正參與其中,但借助觀影行為,與尋訪人形成情感呼應,共同從詩歌文化記憶中獲得“精神感召”,達成“精神在場”,從而達成對詩歌文化記憶的深層共鳴。
三、詢喚文化認同:歷史與現實的雙層呼應
紀錄片《跟著唐詩去旅行》對詩歌文化的記憶喚醒,其目的不僅僅在于展示詩歌文化的歷史價值,更是將歷史中的文化記憶引申至當代語境,以現代視野詮釋五位詩人高尚可貴的精神品格,并以此為鑒,啟示后人。同時,影片使用大量篇幅真實地記錄了詩歌文化對普通人及日常生活的積極影響,實現了從歷史回到現實、從唐詩回到生活的人文觀照,由此促使觀眾在觀影過程中加深了對于詩歌文化及詩人精神的理解,最終完成文化認同的意識詢喚。
(一)價值確認:文化記憶的歷史啟示
如若說影片喚醒了詩歌文化記憶,彰顯了中國傳統文化的璀璨豐厚,那么對于當代觀眾而言,這些“活化”的文化記憶又有何現實價值呢?實際上,“歷史——那些已然消逝的過去,對于當下的意義——無論是盛世榮光還是亂世哀鳴,都有著必然的歷史規律,挖掘出掩埋在古老時光中的那些寶貴的經驗、規律的精髓,以之饋贈給今天的人們,才是歷史對于今天的真正價值”[9]。換言之,只有在映射當代、呼應現實的前提下,才能真正確認并凸顯詩歌文化記憶的價值所在。紀錄片《跟著唐詩去旅行》通過詮釋五位唐代詩人的生命境遇及人生選擇,為面臨同樣處境、經歷同樣考驗的當代國人提供了來自歷史的另一番解答。杜甫一生艱難,但他卻沒有選擇回避,反而將寫作與時代深切地聯系在一起,用詩歌詮釋了獨特的愛國主義精神,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人;孟浩然一生不仕,卻在中年“華麗轉身”,以“人生不得志,便向青山游”的豁達心境啟示后人,“人生不止在廟堂,還有詩與遠方”;在大唐盛世中,王維因時代的洪流而無法左右,但他卻難能可貴地保持著一片心靈凈土,由此給予后人“堅持自我,回歸內心”的精神指引;岑參兩度策馬向西域,不僅用詩句書寫下報國雄心,更是以身先士卒的方式提醒后人,面對祖國山河要有發自肺腑的深情與擔當;李白一生放蕩不羈、自由灑脫,無論面對山川湖海抑或世道人情,永遠懷抱著一顆赤子之心,以自我的浪漫豪情告知后人,或許追求永恒并不是一個虛無的命題。借由詩歌文化記憶的探尋與喚醒,歷史的縱深得以打開。詩歌文化作為連通歷史與現實的記憶紐帶,對它的價值確認不僅回答了“我們從哪里來”的歷史命題,更是成為指引當代國人“到何處去”的精神力量。紀錄片《跟著唐詩去旅行》突破對詩歌文化的表面呈現,向文化記憶的更深處挖掘,最終將追尋“何為詩意”的記憶回溯轉化為“詩意何為”的當代啟示,為今天中國的社會發展,民族團結,國家復興提供了重要的“鏡鑒”意義。
(二)詢喚認同:文化記憶的當代傳承
通過對詩歌文化記憶的價值確認,無形中指向了本片主題的真正指涉——詢喚文化認同。毫無疑問,“在全球化背景下,民族發展與國家強大都需要提高全民族的文化認同,否則,民族國家將失去生存的土壤、精神的家園和前進的動力”[10]。因此,在影片中,詢喚文化認同是確認歷史文化價值的意義歸屬,也是喚醒文化記憶的終極目的。回顧全片不難發現,影片通過大量篇幅真實記錄了與詩歌文化相關的不同群體。他們不僅是詩歌文化的參與者和講述者,更是文化記憶的當代傳承者。無論是為碑林文化奉獻青春的講解員楊燁,還是在輞川堅持尋找王維足跡的退休教師張效東,又抑或是杜甫草堂的小小講解員尹麒竣,通過他們在鏡頭前聲情并茂地講述,影片為觀眾呈現了一個個用生命熱愛詩歌、用行動傳承文化的鮮活人物。此外,影片中還出現了許多“不知名”的素人形象,如“誤入”鏡頭講解杜甫雕像意義的路人阿姨,在西川忘記詩句時“接話”的青城山道士,將王維詩句脫口而出的郵差老人……這些素人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行為、言語,已然于無形中顯露出普通百姓對于詩歌文化記憶的延續與傳承。不論是否能夠意識到,詩歌已經在他們的精神深處化作一種滋養,一種本能和一種文化自覺。通過真實記錄這些和詩歌文化相關的群體,影片將散落于當代社會的詩歌記憶凝聚在一起,并讓觀眾深刻地意識到,原本在書本、教材、文獻中靜躺的文化記憶,其實早已躍出既定的框架,潛入到日常的一言一行、一呼一吸之間,成為你我與民族、國家緊緊相連的文化血脈。同時,在喚醒文化記憶的過程中,通過影像建構“人人讀詩歌,人人愛詩歌”的素人群像,詢喚了當代觀眾的精神共鳴與文化認同。正如學者酈波在影片中所說,“詩和遠方的終極之處在哪里?在我們的內心深處,在我們的精神家園。那個獨屬于華夏文明的烙印,才是我們最終的歸宿”。
四、結語
從文化記憶的聚焦、喚醒到認同,人文歷史題材紀錄片《跟著唐詩去旅行》搭建起一道連接歷史與現實的記憶橋梁。在宏觀層面,影片通過展示山河之美、體認詩歌之美、觀照生活之美,向觀眾深刻地詮釋了中國古典詩詞的寶貴價值與恒久生命力;在微觀層面,影片通過對不同群體的鮮活紀錄,建構出熱愛與堅守詩歌文化的人物群像,透過他們的行為舉止,觀眾得以感受到國人對于中國傳統文化的深切認同。因此,《跟著唐詩去旅行》不僅在創作層面對詩歌文化進行了創新性表達,更是立足于時代語境,強調文化自覺,彰顯文化自信,為我國電視紀錄片的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注釋:
[1]張欣.近年來人文歷史題材紀錄片創作分析[J].中國電視,2015(10):27.
[2]馮亞琳.德語文學中的文化記憶與民族價值觀[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3:31.
[3]孟洋.網絡詩詞:新媒體時代的文化記憶[J].當代傳播,2015(01):80.
[4][德]阿萊達·阿斯曼.回憶空間:文化記憶的形式和變遷》[M].潘璐,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6:344.
[5]《跟著唐詩去旅行》:唐代詩人走過的路程遠超我們想象。
[6]揚·阿斯曼,陳國戰.什么是“文化記憶”[J].國外理論動態,2016(6):23.
[7][8]葉浩生.具身認知:認知心理學的新取向[J].心理科學進展,2010(05):705,708.
[9]中國電視藝術委員會評論員.從歷史中探尋真正的價值——談人文歷史題材紀錄片創作構思[J].中國電視,2015(12):9.
[10]劉振怡.文化記憶與文化認同的微觀研究[J].學術交流,2017(10):23.
作者:劉向陽 莊紫涵 單位:上海立達學院傳媒學院